現在回頭看自己的躁期,客觀角度來說,它確實是混亂的、令人擔憂的。我所謂的「覺知而靈性的體驗」,可能只佔總體躁期的三成。假設輕躁是0,躁狂是10,那麼可以體驗到最寧靜安祥的禪定感,是大約在3;靈性體驗最明顯、最清晰的狀態,則是介於6~10之間,這期間的狀態是會浮動的,可能一會兒比較靜,一會兒又變得很高亢。
為何要給我這樣的體驗?說起來我覺得應該也是老天眷顧.....
簡單自我介紹一下。我出身於知識份子家庭,父親從事史學研究,在大學教書,母親也是老師。我們家跟宗教信仰離得很遠,沒在拜拜,是一直到我精神病發後,才有機緣接觸到佛、道教。受科學化教育的影響,以前我對神神鬼鬼一類的事物是完全不信。但我也無法解釋,為何幼稚園時會看得到一些異像,包含從窗戶飛進來的貓頭鷹(當時不知為何,就知道那是貓頭鷹)、曾有一幕在住家頂樓看到灼燒後的煙灰在空中紛飛(當下的感應是,這是末日場景)、作夢時出現的畫面,是比較成熟的多媒體動畫的科技才能做出的……等等。那一切的怪誕,都因著我所受的教育而絕口不提。

我從19歲就開始莫名地陷入重度憂鬱症,後來帶領了一個線上身心症關懷家族,並在20歲出書(書名:《我憂鬱,但我很努力》),邀集幾位病友一起解釋這個疾病。我的精神科醫師曾為我安排跟一位通靈人見面,她對前世的解釋,對我而言沒有太大的幫助,但我是從那時起,開始覺得應該有看不見的「靈」存在。而後為了自我療癒,接觸了一些身心靈相關的書籍。後來到25歲躁狂發作,我把這一切妄想跟混亂丟給新時代信仰背黑鍋。從那時開始,我就想辦法讓自己當個正常人,把人們口中的「怪力亂神」拋諸腦後。

 
什麼叫正常人?在我的想法,就是有一定的學歷(七年級基本上要求大學畢業)、正常的工作、正常的伴侶跟正常踏入婚姻、按照伴侶的需求生出至少一個孩子。
但這些就在35歲的今年4月,我發現一切都好難好難。比如大學,我就唸了十年才畢業;工作一直不穩定,換來換去;難得有一個願意娶我的對象,但是我不敢兌現我的承諾,跟他一起去另一個縣市,離開我的父母。然後我就一個衝動地傷害了自己,在內科住院期間把藥物從我體內完全洗掉,導致出現躁鬱症的「躁期」。接著,竟然便啟動了一場不可思議的異能探險之旅。我想,要不是我經歷了這場老天給的靈性體驗,我應該會完全陷入痛苦的無盡深淵,因為我先生在我發病後,跟我提出離婚要求,一段原本應該美好的姻緣就此劃下句點。奇妙的是,我在輕躁期把我的個人工作坊,從原本販售手工皂為主,改為服務人群,後來發現這才是我真正想做的事。
 
要說到躁期的靈性體驗,其他病友也有過跟我類似的狀況,像是心想事成、有預知能力、心靈控制、心電感應、超感官知覺能力、與植物和礦物交流的能力...等等。這些能力並不是每個這種類型的病友都有,同樣被診斷躁鬱症的人,症狀落差會很大,而且感知的解讀也會受環境背景影響。其中有一段躁期,情緒上其實是很寧靜、祥和、感覺被祝福....直到轉成躁狂才開始陷入混亂,然後下重藥又加重混亂,甚至造成人格解離。
 
混亂有一部份原因是跟個人課題有關,這會造成躁狂期的嗔怒跟妄想,所以躁狂發作時,確實是需要安排住院救治。躁狂很容易有「大頭症」的現象,也就是病人會自認為耶穌、神明,或其代言人,我想這部份可能是因為,在我們現有的宗教文化中,有特殊感應的人似乎是不凡的,甚至要用「優越感」來形容也行。一般人不太有機會去碰觸到這一塊,除非有特別去修煉或是開天眼什麼的。而我也理解為什麼很多研究過靈學的人,會反對開天眼這種事。
 
這種病症引發的狂喜,跟真正的開悟當然不一樣,怎麼說呢?生病比較算是多巴胺分泌太過旺盛,呈現強烈的欣快感,藥物壓制之後,這種感受就會顯著降低。而靈啟的強烈感應,當然也就消失不見了。我個人的猜測是,靈媒會有出現類似醫學上所謂的躁鬱症及思覺失調症的狀態,但如果不需要吃藥來維持正常生活,那麼也就不算病人。可是我透過躁鬱症,所體驗到的「靈性感受」,我當然不認為這是純粹的幻覺。我會認為這些感應是有意義在的,而且這不是我的頭腦幻想出來的事物。如果讀者有體驗過,就會明白我的意思,反之大概會很難理解,或是做出負面的解讀。
 
有趣的是,我的精神科醫師跟我表示,這些異能的發生的確有臨床記載,但網路上找不到由醫師背書的任何資訊。醫學上統稱這些感應叫「幻覺」,我認為這是不明白我們的感應所下的註解。只不過,感應歸感應,它還是比較私人性質的。病症發作時,是全然的感性,其中不包含理性存在,但我們在現代社會要生存下去,不能沒有理性。況且,科學研究之所以有可信度,是因為嚴謹的驗證。單純憑靠感性得出的結論,是沒有用處的。雖然如此,我總認為如果要認真探究的話,這些感應的出現應該會有一個邏輯性的脈絡。尤其是宗教、玄學、靈性、靈異……這些體驗,我認為跟現代所稱的精神病有很大的重疊性。要用什麼眼光來看這回事,那就要去理解這些現象發生的背後意義了。
我總隱隱覺得,如果躁症與思覺失調能被控制在一定的程度,並且擁有成熟的心智,說不定我們這些病友,能為這個地球帶來一些好處。畢竟這種疾病很明顯就是DNA跟一般人不同(我已經放棄假裝自己是一般人了),而且患病率越來越高。會不會是因為其實地球需要我們這些人,以帶來一個更和平、更有包容心的世界?
真的很有感觸,其中他提到「精神科病房的患者之所以會尖叫和吶喊,索姆博士表示,是這些存在試圖將藥物從人體中排出,所以患者在過程中反而會承受更加劇烈的疼痛」。我躁期就是有一段經歷,不知為何,只要吃下精神科藥物就會全身劇烈疼痛。
我有把這段心情,分享給之前來幫我拍紀錄片的一位公視的朋友,她的回答讓我非常感動:
我相信你的體驗,覺得精神疾病病狀的呈現,是因為實相生活與靈性自我無法連結,無法連結太痛苦了,只好斷開二者。所以精神疾病者,創作另一個沉浸的實相生活,那些藥物會阻抗靈性自我的運作

 
這些靈性體驗對別人可能不具意義,但是對我這個領有身障跟重病卡的人來說,我想把它當作老天給我的恩賜。從我7/22出院至今,不可思議地,陸陸續續有幾位網友主動聯絡我,然後我這個原本自認為的「麻瓜」,這才發現原來那些和玄學相關的事,跟自己的距離有多麼接近。
現在我已經可以好好地跟當下的我共處,而且那些來找我商談的身心病友們,也完全不會影響我的情緒,反而是談完之後,我們雙方都會感到很溫暖。我還不太敢說自己未來會怎樣發展,但至少現在已經不會茫茫然不知所措。我知道最有力量的時間點,就在當下。說不定有一天,精神科學會朝靈性層面突破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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